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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納克西門尼（ANAXIMÈNE de MILET, 585 B.C. – 525 B.C.）是泰勒斯
（THALÈS de MILET, 625 B.C. – 547 B.C.）的學生。作老師的泰勒斯，成
天看地中海有這麼多海水，周圍的同胞又多以海運為生，因此，泰勒斯對於
「萬物的起源」的思考超越了宗教的教條，開始認為這個世界的起源，應該
是到處都看得到的「水」。
泰勒斯不僅僅是歷史上公認的第一位數學家，他也被多數哲學家公認為是
歷史上第一位哲學家。泰勒斯他不僅僅是研究多方面的知識的文化人，據
說泰勒斯也搞貿易，曾經跑到克里特島、跑到埃及做生意，順便觀察尼羅
河的氾濫現象；還有人說他也從事政治活動。據說泰勒斯預測到西元前五
八五年五月二十八號的日蝕，希羅多德（Hérédote）的《歷史》就這樣記
載：「……突然白天就變成黑夜。這樣的現象，米利都（Milet）人泰勒斯
早就預言到，他早就告知愛奧尼亞人（Ioniens）是哪一年會有日蝕。米底
人（Mèdes）和利底亞人（Lydiens）交戰的時候，看到日蝕都停下來，憂
心過度，最後讓兩方終止了戰爭、建立和平。」泰勒斯對大自然的觀察、
預言有時能讓他獲取暴利：某一年初春他算準橄欖將豐收，他買下當地地
區所有的橄欖油磨坊，然後再高價租給橄欖業者釀油。
泰勒斯的理論
從亞里斯多德（ARISTOTE）的《形上學》（Métaphysique）第一卷第三
章我們可很簡略地看到泰勒斯主張萬物的原質是水。任何物質都是由水構
成的，例如，直接套用亞里斯多德的話，「他觀察到所有生物的食物（飲
食）都具有濕性，像炎熱這等事也是從濕性而來，也要靠濕性才能夠維持
它的熱度；瞧，萬物之來源，就是萬物的原則（leur principe）。」
（... l'humide est l'aliment de tous les êtres, et que la chaleur elle-même vient
de l'humide et en vit ; or, ce dont viennent les choses est leur principe.）
「萬物的種子，其本質就是濕的，而水正好是所有濕的東西的原則（le
principe）。」（... les germes de toutes choses sont de leur nature
humides, et que l'eau est le principe des choses humides.）
在泰勒斯之前，難道沒有哲學嗎？或者，在泰勒斯之前，「知識」都是些
什麼東西？須知，荷馬（Homère）可是希臘文明的巨人，他是西元前第八
世紀的人物，比米利都學派的哲學家都要早上一百多、快兩百年。他的史
詩《伊里亞德》（L'Illiade）、《奧德賽》（L'Odyssée）都是知名的詩歌
作品。然後，還有宗教、神學，控制住其它思想。泰勒斯出身的愛奧尼亞
（Ionie）地區剛好是希臘神學控制最鬆的地區，剛好讓泰勒斯自由地提出
他個人的見解。
這一見解：「萬物的原質是水」，剛好超越所有神學的解釋，把世界的構
成元素視成是：眼睛可見的，以及具體的，跟具體可見其變化的某個物質；
而且還只是一個物質：「水」。
既然萬物的原質是水，又有「萬物」在前，可見水能變化成萬物。泰勒斯
沒為此點解釋得更多（他的弟子會更進一步解釋）。
為什麼泰勒斯會推翻前人的看法（神學的創世說），突然地對物質的構成
產生興趣？如果把泰勒斯身處的愛奧尼亞地區常常要靠航海跟希臘、埃及
進行貿易，或許我們就能理解泰勒斯接觸太多「水」了，以及他把整個大
地當成是一塊超級巨大的像是船隻一樣的東西就這樣漂浮在海洋上，也就
是漂浮在「水」上。
當泰勒斯開始思考物質世界的構成原則（principe）、思考自然界、大自然
（la Nature），也就開始具備科學精神、開始拋棄神學精神。哲學之始，
「愛智慧」之始，將由泰勒斯的弟子們提出更加複雜的「解釋」————
『解釋』就是一大堆理由，就是一大堆言說的起源，每一套言說都是逐步
地發展、逐步地複雜化————，然後我們才能再追到源頭說：喔，泰勒
斯就是哲學之父。
阿納克西門尼的看法
阿納克西門尼對世界起源的看法不同於其老師泰勒斯。泰勒斯認為這個世
界的起源應該是到處都看得到的「水」，阿納克西門尼則認為是「氣」，
理由應該是「水」跟「氣」會互換形式，「水」由「氣」聚集而成，「水」
能再蒸發、發散而成為「氣」。根據阿納克西門尼的邏輯，泰勒斯的「水」
無法解釋「火」、「土」的成因，但是「氣」能變換形式而成為「火」、
「土」，因此，要論宇宙萬物的單一起源，就是「氣」。
不管是泰勒斯、還是阿納克西門尼，「水」跟「氣」都是這最基本的物質：
「一」個物質。後來的哲學家認為泰勒斯已經開始區分「一」跟「多」的
問題；對此，我們還是持保留的態度。
（原發表日期：2013 年 10 月 4 號）（原發表日期：2013 年 10 月 4 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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