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根本不必翻開高中的數學課本，才會發覺裡面的數學題目是「超難
的」；只消打開國中的數學課本，就能夠發覺裡面的數學題目是「超難的」，
已經很「超」了。數學，在絕對多數的時刻，都不實用。
數學為什麼這麼難？數學到底有沒有用？為什麼有那麼多人都很怕數學？真
的，數十年下來，周星星我只聽得到「數學很難」的聲音，或「數學很無聊」
之類的想法；這些看法可真的一點兒都沒有錯，數學就是很難、很無聊。
說到要「鍛鍊思考」，其實，不一定非得要靠數學這一門科目。我們只能說：
基礎數學真的是「能夠鍛鍊思考」的教育基礎，不管是最簡單的加法、最簡
單的減法，大家都是一邊算數學、一邊思考。
德國男哲學家康德（I. KANT）甚至認為某些基礎數字根本是「先天地」（a
priori）存在的，不是你用經驗算出來的，像『十二』、『五』、『七』之間
的關係，到最後根本不是找出『十二』根手指————一個人沒辦法找得到
十二根手指————（或十二顆蘋果）減掉『五』根手指（或五顆蘋果）就
會得到『七』根手指（或七顆蘋果），而是『十二』、『五』、『七』這三
個數字，你已經「先天地」知悉彼此之間都有因果關係，所以『十二』減『
五』會等於『七』，『十二』減『七』會等於『五』，『五』加『七』會等
於『十二』，後來的人根本不再計算『十二』減『七』會等於『五』，而是
制式反應認為『十二』減『七』的果就是『五』。至少，這種減法數學，是
很實用的；幾乎天天都在用。
上述康德的看法，見《純粹理性批判》（CRITIQUE DE LA RAISON PURE）
————周星星我附上的是《純粹理性批判》的法文譯本書名，不是德文原
文書名————第一章，幾乎是最前面三、四頁就會碰到的敘述。
其實，數學還有別的數學，像是幾何學、三角函數、圓周問題、平方跟立方
的計算。如果你要走物理、工程、純粹數學的人生大道，早一點把數學的基
礎打好、打得紮實，數學就成為你的人生大道的終生伴侶。如果你跟我周星
星一樣，早已經對數學喪失興趣、數學程度很不好，就趁早放棄數學，別讓
數學糾纏你太多睡夢的時間————變成『還在考數學』、『數學成績不及
格』的惡夢。
因為，我個人決定要成為「周星星」，這「周星星」可能是文化的、可能是
藝術的、可能是人文社會的「周星星」，周星星我從此告別數學、不再跟數
學糾纏不清。
說到「鍛鍊思考」，數學的確能夠鍛鍊思考，所以全世界每一個國家的教育
都會放進數學這一學科。誰敢否認呢，對不對？
但是，全世界大概只有兩個國家，其中之一就是法國，會在高中第三年的時
候，強制教授哲學，而且哲學也是中學會考必考的科目，不分文學組、經濟
社會組、自然組，全都必修哲學、必考哲學。哲學在此，對法國人來說，也
正是一門「能夠鍛鍊思考」的學科。
另外一個也會在中學階段（高中）強制教授哲學的國家，也是歐洲的國家，
就是————先猜猜看（解答請往下拉）：
義大利。
台灣曾中譯出版法國書《別想擺脫書》————原文是法文書————，
由法國男編劇、作家 Jean-Claude Carrière 跟義大利男哲學家、小說家
Umberto Eco 兩個人對話而成書，法國男編劇 Jean-Claude Carrière 跟
義大利男哲學家 Umberto Eco 共同說了全世界大概只有法國跟義大利會在
義務教育階段強制教授哲學，周星星我曾認識一位義大利女生向我證實此事
————證實此事的年代是更久以前了（二○○○年）。
不過，因為哲學這一門學科不可能會有「標準答案」，哲學不可能能夠像數
學一樣「能夠」有「標準答案」，所以，真的不是人人都「能夠」採用哲學、
學習哲學來鍛鍊思考。久而久之，既是因為時間歷史的關係，也是因為民族
性大大不同的關係，要不要強制教授哲學、強制學哲學，就變得明顯、易懂，
不是什麼攸關「能夠鍛鍊思考」的問題了。對吧？
posté le samedi 25 juillet MMX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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